走近薛暮桥
——薛暮桥事迹展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着力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核心是“用中国理论解决中国问题”;“要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立足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

作为我国第一代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中的杰出代表,薛暮桥终生在马克思主义概念框架下研究和写作,立足中国实际,立足中国国情,立足中国人民,以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方式不断发展中国理论,为切实解决中国问题,建构中国自主的知识体系做出了杰出贡献。为激励广大师生传承薛暮桥学术精神,进一步增强广大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运用中国理论解决中国问题的自觉自信,设立《走进薛暮桥》展厅,从人物生平、主要成就、主要思想、薛暮桥在山东大学四个部分集中对薛暮桥的生平事迹进行展示。

薛暮桥(1904年10月25日-2005年7月22日),江苏无锡人。当代中国杰出经济学家,中国经济学界泰斗,首届中国经济学奖获得者,被誉为“市场经济拓荒者”,亲身参与中国两个经济体制建设,是新中国第一代社会主义经济学家和高级经济官员之一。1946年曾在临沂山东大学授课并担任经济系主任,在山东大学经济学发展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1904年10月25日

生于江苏无锡县礼社镇。

1927年

加入中国共产党,“四·一二”政变后,在杭州被捕入狱;并度过了三年多的牢狱生活。

1932年

在陈翰笙的指导下,开始从事农村经济调查研究,并于次年与陈翰笙、钱俊瑞、王寅生等发起成立著名左翼经济学研究团体——中国农村经济研究会。

1938年

参加新四军。历任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第五分校训练部长,新四军军部教导总队训练部部长等。

1943年

来到山东抗日根据地,先后任山东战时工作委员会委员兼中央山东分局政策研究室主任、省工商局局长、省政府秘书长兼实业厅厅长。

1945年

任临沂山东大学管理委员会委员。

1946年

担任临沂山东大学教授,山东大学与华中建设大学部分科系合并后,任经济系主任。

1948年

任中央财政经济部秘书长,协助周恩来、董必武领导经济工作。

1949年后

历任中央财经委员会委员、秘书长、私营企业局局长、国家计委副主任、国家统计局局长、国家经委副主任等。

1955年

当选为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学部委员。

1980年

组建国务院经济研究中心。

1988年起

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名誉主任。是第一至三届全国人大代表,第三届全国人大预算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第五届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委员会委员,第五届政协委员,第六届全国人大常委。

2005年3月

获第一届中国经济学杰出贡献奖。

2005年7月22日

辞世于北京。

无论是在革命战争年代,还是在新中国建立之初、改革开放之后,薛暮桥的一生都紧随着中国经济前进的步伐,运用经济学理论解决了很多实际问题。他在中国最重要的两个经济体制建设阶段亲身参与设计,是共和国经济工作的重要领导人,是市场取向改革的倡导者与推动者,是整体改革理论的先行者。

1941年

薛暮桥在硝烟炮火中修改在皖南所写的《经济学》,并基本完成修订稿。《经济学》一书出版后广受欢迎,是20世纪40年代中共领导地区通行最广的经济学教科书,它的修订版《政治经济学》成为干部读物和中学教科书,在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中译之前是主要的教学参考书。

不同印本的《政治经济学》
1943年

薛暮桥在山东主持根据地经济工作,大胆提出驱逐法币、管理重要物资等建议,在对敌货币战、减租减息和征收公粮等方面做出杰出贡献。尤其是在创造“山东货币奇迹”方面蜚声海内外。

1943年为稳定根据地的经济发行的北海币
1947年

2月, 薛暮桥率华东代表团赴邯郸冶陶镇参加华北财政经济会议。5月,受会议委托,在董必武直接领导下起草综合报告和会议决定,这是中共中央财经工作从分散走向统一的第一个历史性文件。

薛暮桥与华北财经办事处同事合影
1952年

薛暮桥担任国家计委委员和国家统计局局长,构建起新中国的社会经济统计体系。

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第十七次会议任命薛暮桥为国家统计局局长
1960年

在李富春同志指示和支持下薛暮桥动手起草关于调整国民经济的向中央的请示报告,经李富春、周恩来同志的修改后,完整地概括为“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并得到了中央批准,1961年起,这个方针就成为整个调整时期的指导方针。

《薛暮桥笔记选编》
1979年

他发表了系统总结新中国历史经验的著作《中国社会主义经济问题研究》,成为我国经济体制改革和坚持正确发展方针的启蒙教材。

1943年为稳定根据地的经济发行的北海币
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后

薛暮桥力主彻底改革计划经济体制。他在1980年为国务院体改办起草的《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初步意见》中,开创性地指出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方向只能是生产资料公有制占优势、多种经济成份并存的商品经济。这个《初步意见》是我国市场取向改革的第一个纲领性文件,得到中央领导的支持。

十九世纪八十年代

薛暮桥提出了财税、金融、价格、外贸以及国有企业等体制改革的方案,推动了经济体制改革。

吴敬琏(左二)与薛暮桥探讨经济改革问题
在1990年治理整顿期间

薛暮桥撰写了《关于社会主义经济的若干理论问题》和《致中共中央常委的信》,在历史重要关头把市场取向改革的认识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薛暮桥与李剑阁在谈论文章修改
社会主义经济中的计划和市场问题

薛暮桥认为计划和市场都是配置资源的手段,但市场是计划的基础,计划是市场的反映,市场是第一性的。把计划经济等同于社会主义,把市场经济等同于资本主义的观点是错误的,也是不符合于实际情况的。此外,他认为短缺和计划恰恰是互为因果的,这就是越少越管,越管越少的道理。也就是说,“短缺经济”不是社会主义国家的宿命,而是可以通过市场化取向的经济体制改革来消除的。薛暮桥相关理论极大丰富了我国市场取向改革的理论和政策论述。

作者手稿
社会主义经济与价值规律

薛暮桥的价值规律学说是他经济理论中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他认为价格规律对中国经济发展作用极大。强调发展经济需计划发展规律和价值规律相结合。社会主义有计划的商品经济,不应该以“自觉运用价值规律”名义为各类商品制定计划价格,而应该让价值规律在市场上自发调节价格。在价值规律的自发调节下,各类商品的供求会趋向平衡,从而保证各类商品生产的按比例发展,这是最理想的办法,同时这也是纠正计划管理工作中主观主义的有效办法。

《中国社会主义经济问题研究》的手稿
货币与价格理论

薛暮桥对货币和价格问题有自己独特的思考。在60年代初期,薛暮桥在《价值规律和我们的价格政策》和《稳定物价和我们的货币制度》两篇文章中,提出了关于货币所代表的价值决定于货币发行数量的理论,否定了传统的货币价值代表它所包含的黄金价值的理论。他提出,稳定物价的根本办法,是管住货币总量,不发生通货膨胀,在此基础上,可以有步骤地放开价格,让价值规律自发调节,这样各类商品的供求会趋于平衡,从而保证国民经济按比例发展。

薛暮桥手稿:《物价政策和货币制度》

山东大学经济学科历史悠久,1901年山东大学堂成立之初,即设有理财科目。百余年间,踔厉奋发、薪火相传,以薛暮桥为代表的一大批仁人志士、知名经济学家曾在此执掌教鞭,在解放战争时期为国家培养了大批优秀学子。薛暮桥等先辈身上所体现的认真严谨的工作态度、实事求是的学术精神、不断开拓进取的革新气魄是“崇实求新”校风的真实写照,为国家和社会经济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1943年初, 薛暮桥受陈毅之命, 率领一批知识分子由苏北赶往延安。路过山东八路军115师驻地时, 应中共山东分局书记朱瑞和山东军区司令员罗荣桓之邀,留在山东抗日根据地,薛暮桥与山东大学的缘分也由此开始。1945年8月22日,山东省人民政府委员会举行第一次会议,会议推选薛暮桥任实业厅厅长。并决定,在解放区临沂创设山东大学。在筹划建校招生之初,薛暮桥与黎玉等人即担任山东大学管理委员会委员。

《大众日报》关于山东省政府成立的报道

1946年薛暮桥等人在临沂出席山东大学的开学典礼,新四军军长陈毅、山东省人民政府主席黎玉到会讲话。除招收预科学生外,临沂山东大学尚有临时举办的合作、会计、文化、邮政训练班。大学聘请钱俊瑞、薛暮桥、陈沂、张凌青等担任教授。当时全校干部不足100人,机构简单,人员精干,而工作却井井有条,效率很高。包括薛暮桥在内的广大干部在工作中根本没有上班下班、分内分外的界限,都以高度的负责精神完成任务。

1946年4月,为了适应革命和建设的需要,提高学生的科学文化水平,培养更多的人才,山东省人民政府决定将设在苏北解放区淮阴县的华中建设大学的一部分教师学生,并入临沂山东大学。合并后成立政治、经济、教育、文艺四系,薛暮桥任经济系系主任,陈智方任副主任。经济系设政治经济学、中国农村经济、解放区经济政策等课程。经济系下设农林、合作、会计三科,合作专修科公开招收学员50余人,在鲁中沂水县开始上课。不久因解放战争爆发,山东大学8月转移到莒南县汀水镇,10月北上到日照县坪上。

薛暮桥、董必武、杨立三(右起)

1942年在华中参加整风运动时,薛暮桥曾认真学习了毛泽东的《改造我们的学习》《实践论》和刘少奇的《人为什么犯错误》等著作,写了许多学习笔记,后来加以整理补充,用作在山东大学的讲课教材,即《思想方法和学习方法》。

这本教材从人为什么犯错误、怎样认识客观世界、理论和实践、立场和方法、我们的学习方法、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六个方面展开,曾由新华书店出版,后被日本共产党翻译成日文,作为共产党学习的课本,发行数量比国内还要大。薛暮桥晚年认为“此书对青年的思想教育可能还有些用”。

《思想方法和学习方法》

临沂山东大学创办伊始,即坚持党的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的优良传统。在薛暮桥等同志的言传身教下,很多学生在结业总结中都提到:经过短期的学习,发现了真理,感触了时代的脉搏,了解了历史前进的方向,抛弃了个人打算,把个人前途和民族命运、国家兴亡联系在一起,党和人民的需要也就成为自己的理想和志愿。这有力地支持了当时的解放战争,为山东高等教育史写下了光辉的篇章。

薛暮桥从事经济研究的最大特点是理论联系实际,善于在实践中形成、发展和坚持正确的观点,并勇于在实践中修正错误的、过时的观点。“我所追求的只是总结我国社会主义经济体制改革中的历史经验,试图从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发展过程中捕捉社会主义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秉持着一切从实际出发的求实精神和工作态度,薛暮桥不仅“对中国经济20世纪后期脱颖而出作出了杰出贡献”,更为后学者留下了宝贵的精神遗产。“幽谷飞瀑涤俗尘,林泉深处养劳神。文山会海无已时,不如偷闲理经纶。”大师远去,风范长存,先生的话,言犹在耳。